一边用棍棒敲打着杂草,一边拍着杂乱无章的景致,一边贪梦采摘着野果。
那些翠绿的野枣,红红的野苹果,甜香的草地瓜,还有香脆的茶籽,如精灵一般诱惑着我们的贪欲,即使双手被无名的刺扎得鲜血淋漓,也不肯放过大自然天赐的水果。
听老人们讲,张飞营有瑶池宴的美称,是个连叫花子都饿不死的地方。
一般的人在山上困上几个月也不会饿死,这儿有甜美的泉水,还有可食的野生动植物一百多种,相传当年张飞之所以屯军于此,就是因为发现山上粮草丰盛,不惧敌军围困。
一路向上,杂草中的南瓜,碎石上的石木耳,黄土堆里的野红苕,甚至连枯树枝上的滥尿狗都不时的刺激着好吃嘴们的神经,一边艰难前行,一边用背包贪婪的搜刮着战利品,一边在废弃的房屋里搜寻着曾经的记忆。
或许是因年深日久,丛生的杂草铺天盖地,已经找不到了路的轮阔。
高个子在前面不遗余力的开着路,矮个子俯首低头,穿梭在浓密的荊棘丛中,一不小心,头发就被锋利的钩刺钩住,没走几十米,浑身上下沾满了一种叫沾沾草的东西。
歇口气,回首西边的张飞巨型头像,已经悄无声息的没入了云端。
日渐西沉,秋风渐冷,在一个长满绿苔的荡荡里,一口废弃的古井赫然而出,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张飞井?
我们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,停下了脚步。
这是一口古韵十足的石井,虽然废弃了数百年,依旧不盈不溢,喷咏不断。
或许是真的渴了,一个胆子大的伙伴居然趴在井边掬了一口,那分亨受,那份神态,宛若穿越了一般。
山不在高,有仙则名。
想起白乐天的诗句,我不禁愰然大悟,在张飞营山费尽九牛二虎之力,寻找的不就是张飞遗迹么?
相传张飞被范江张达二贼人割去首级后,死不瞑目,魂魄在张飞营上空夜夜怒吼,当地人敬畏,日日祭祀,然而张飞终不肯离去。
至到几百年后的贞观时期,张飞托梦与丹景山佛兴寺主持智普大师,告诉大师因为没有头颅,难泄心头之恨。
大师闻言,遂召集张飞营周围村民,有工出工,有财出财,在张飞营的小道旁刻张飞头像一尊。